這兩天是「淡水大拜拜」,淡水清水巖據說是淡水全境境主神,活動規模比福佑宮媽祖還大。昨天(5月31日)是「暗訪」,去瘴厲、除瘟疫,路線不公開,我們家對宗教活動比較隨緣,就沒特別去找,不過窗外不時傳來鞭炮聲,大概會持續到深夜。農曆五月初六是祖師成道之日,白天舉行遶境保平安,晚點會去湊湊熱鬧。為了大拜拜,淡水這兩天施行交通管制,因為遶境路線幾乎都在市區1,大部分是二線道,平常尖峰時間就很塞了,真好奇是怎樣的盛況。(想來看看的話,應該出淡水捷運站跟著人群走就行了。)
朋友丟來訊息問我要不要看特映,預告影片連結的預覽圖是凱特溫斯蕾又兇又美的特寫,我想也沒想就說「要」。
這部電影以身分多重的黎米勒(Lee Miller)為主角。他曾是美麗不可方物的模特兒,但從未滿足於鏡頭前的工作,更希望成為攝影師,這一拍,就拍下了歷史。他為全世界留下了猶太人大屠殺的見證,卻將其束之高閣,絕口不提。
在兒子安東尼的眼中,母親是個酒鬼,經常情緒失控,他從未見過集模特兒、攝影師、戰地記者、前衛藝術家於一身的黎米勒,當然也不認識迷倒眾生,在開放式關係中如魚得水的黎米勒。數萬張的照片與紀錄用紙盒堆疊在閣樓裡,直至母親過世後才被發現。
全文由此去:我從不會錯:《她眼中的世界》Lee
雖然對莎劇不熟,但近年對於欣賞不同改編版本的演出形式有些興趣,因為這樣選了《嗨姆雷特》的演出,不過直到入場前瀏覽簡介,才發現這齣劇最大的特點來自演員:他們是唐氏症患者。我瞬間冒出「會像小孩子演戲一樣嗎?」的念頭,旋即揮去這個想法,既然是「嗨」姆雷特,應該很有趣吧。
坐進劇院,開演時舞台一片黑暗,投影螢幕上是新生兒誕生的過程(真是猝不及防),畫面定格後,八位演員站成一排,他們逐一自我介紹,有幾位特別表示「我說話比較慢,有時會停下來,但是沒問題的。」認真的語氣讓全場報以鼓勵的掌聲。我一開始似乎還是抱著像是在「看小孩」的優越心態,幸好很快就被他們專業的演出以及真摯深沉的自剖打醒。「第21對染色體有三條」是中學生都知道的病因,但為什麼會發生,卻是無人能給出確切答案的難題。
這齣劇當然不是原本照搬《哈姆雷特》,但劇中引用了原著的幾個重要段落,穿插在音樂、劇中劇、自白之間。演員訴說(可能無法實現的)夢想、社會眼光對它們的刻板印象、限制、霸凌,莎翁意在言外的台詞,竟如此與他們的生命經驗相契合。最讓人印象深刻的,是舞台上投影《哈姆雷特》1948年電影版中勞倫斯奧立佛那場經典獨白2,演員斜躺著模仿他,而後被另一個演員憤怒地打斷:「模仿不是真正的表演!」接著所有演員輪流/共同演完那段台詞。那不再只是丹麥王子的痛苦低吟,而是尚未出世時就可能因優生學而終止的生命發自心底的吶喊。
這齣作品也與觀眾有高度的互動性,除了開頭、結尾,演出中也不時與觀眾對話,還邀請自願者上台協助演出。我們這些「精神正常人」的表演細胞比起他們顯然差得多了,但在那一刻,我可能才真正意識到,自己一直以來對於智能較低者的想像(幼體化、無法溝通、需要保護)是多麼扁平。
節目尾聲時,演員解釋了他們的創作過程:八個人都是哈姆雷特,但每個人會特別鑽研劇中的一個角色(奧菲利亞、葛楚德……)然後彼此討論。其中一位演員認為何瑞修與死神重合,因為他們都是旁觀者、都留到了最後。在我觀賞莎劇(改編)作品的經驗中,很少出現像這樣值得省思的時刻。
除了演員,本劇的布景設計和運用攝影機的方式也很巧妙,在演員移動和走位的細節上就能感受到他們在排練上花費的心思。無論在藝術、技巧,或是與觀眾之間的溝通上,都是精采之作。謝幕時他們邀請觀眾上台一起跳舞,台上擠滿了人,生存與否固然是永遠無解的難題,但至少我們還有辦法讓自己開心。
最近公視(MOD也有)找來李銘順、李銘忠兩兄弟錄製外景節目《歐吉桑騎士》。乍看讓人想到日本的《歐兜邁冒險去》或是韓國《吃貨與阿毛的逍遙遊》。但《歐吉桑騎士》定點任務比較多,重點也不在食物上。近年兄弟兩人在台灣影劇圈大顯身手,會想到找他們做外景綜藝是滿有創意的,不過節奏偏慢,適合輕鬆看,我只是特別想推薦最近播出的第三、第四集,他們去高雄的遊艇公司打工。台灣雖是遊艇王國,但好像沒有看過從一般人的角度介紹這個產業的報導。在這一集裡,他們參觀公司內部、參與造船的部分工作,可以看到台灣傳產老闆、藍領主管、移工生活,還有非常厲害的,以拖板車將遊艇從廠房運送至港邊的過程,真是神乎其技!我邊看邊讚嘆,真的「不能只有我看到」。
以前看日本綜藝很喜歡他們介紹「職人」,讓觀眾一窺百工百業的技術專業,台灣也有很多厲害的「師傅」,但總被當成「做工的」,所以這集節目讓我很驚豔。不過說到職人,當然要同場加映一下近年對台灣技藝傳播投入甚多的文總,他們拍攝的《匠人魂》系列3也是非常好看!
呀,近期又要進廠維修了,不是什麼大毛病(只是每次毛病都不一樣)。雖然會提前準備下一期的內容,不過如果不巧的話,104期電子報可能會略有延遲,若真如此還請多多包涵。
(本期標題出自電視劇《通靈少女》)
以往台灣人較不重視專業,所以不像日本有職人魂,近幾年才逐漸重視,那些「做工的」才被注意到專業上的長才,不然都是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喊聲師傅。